綠葉的義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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綠葉的義務
在可以自主選擇的情況下，韓之遙並不喜歡把重要會議或討論安排在周一。但凡有任何一方的腦子還停留在周末狀態，沒有完全回來，都會影響工作效率。
盡管如此，周一的日程表永遠都不會出現大段的留白。即使本人有心規避，也難免被別人發來的邀約填滿。
她研究了一下原斐然的日程表，發現他從明天開始就要去外地出差，只有今天人在辦公室。
與其被動等待，不如主動出擊。她不想再拖到下周，只能見縫插針地討要了三十分鐘。
本來時間就有限，前面一個進他辦公室的人還拖了五分鐘才從裏面出來。
那人前腳剛邁出門，韓之遙就從一旁進了門。
原斐然正在喝咖啡，沒有多餘的嘴巴招呼她，只是坐在位置上擡眼看了她一下，她轉身輕輕關上了門。
“原總監，不好意思，臨時有點兒事想跟您談一下，沒來得及提前預約。”
原斐然放下了手裏的咖啡，一股混合著摩卡和榛果的焦香味兒飄散在空氣中。
“沒事兒，我現在還有點兒時間，你坐著說吧。”他擡了擡下巴，示意她可以坐到對面的辦公轉椅上。
韓之遙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去。
時值冬日，辦公室裏的暖氣開得很足。脫了外套，裏面的衣褲還挺單薄，因此體感並未變得遲鈍。
也不知道剛出去的大哥是什麽火爐體質，座椅還是熱乎乎的。
她甚至沒忍住低頭看了一眼，確認這不是什麽附帶自動加熱的高級座椅。
坐了兩秒鐘，還是不舒坦，她倏地一下站起來了。
“怎麽了？”原斐然一臉疑惑地望著她。
“沒怎麽，我好像腰疼，還是站著吧。”
“腰疼？”
“椅子有點兒矮。”
“你調高點兒唄。”
“不麻煩了，我講完就走，沒多會兒。”
原斐然低頭打開了旁邊的辦公桌側邊的櫥櫃門，不知在翻找什麽。
很快，他隔著寬寬的辦公桌，遞過來了一個蝴蝶形狀的坐墊，說：“給。”
韓之遙愕然，一下子就整不會了，“這是幹什麽？”
“你試試這個有沒有用。”他又往前送了送。
韓之遙姑且接過來，加在椅座上，重新坐了回去。墊子略高，坐下後腰板兒被動挺得筆直。
仿佛在接受一對一的面試，還不如站著呢。
“可以了嗎？”
“可以。”騎虎難下，也不能說不可以了。
“那你繼續吧。”
“時間有限，那我就長話短說吧。《王牌律師》那檔節目，我只是在裏面打醬油的。我不太能理解，為什麽連兩只手都數得過來的鏡頭都能剪出CP線來，這樣能為我們的節目增加什麽流量嗎？”
原斐然微微瞇了瞇眼，貌似在咀嚼她的話，“你對你那部分的劇本安排有異議？”
“不是劇本安排的問題。”韓之遙堅決地搖了搖頭，“我的劇本裏並沒有出現過任何CP線。”
“那就是對節目效果不滿意？”
“我只是覺得完全沒有必要。”
“我們的觀眾各個群體和年齡段都有，口味很雜，也很挑。有沒有必要，是由節目組根據整體判定的。”
“所以，我只是一個提線木偶工具人，並沒有發言權。”韓之遙以肯定陳述句的方式表達了
“據我所知，我們這邊的工作人員有提前和你們所裏溝通過。”
“但是我並不知情。”
“我可以理解為是你們內部溝通存在問題嗎？”
僅就這一點而言，韓之遙無可辯駁。
就算胡主任的事後單方告知連亡羊補牢都算不上，也不能避重就輕，忽視更明顯的問題。
“我們是職場真人秀，又不是戀綜。”韓之遙換了一個角度強調。
“雖然是職場綜藝，但你不會真覺得有人愛看996的打工生活吧？當然還要追加一些更有張力和沖突的元素進去。”原斐然掰著手指，隨意地數算起來，“學習、工作、親情、友情、戀愛，我們投其所好，大家各取所需，你那一部分只是其中的一支小插曲。”
“要是說那些作為主角的實習生，我還能理解，畢竟千挑萬選才上岸。可是，連我這種綠葉也有貢獻話題的義務？”
“我聽我們現場的工作人員說，你們是真情侶，就多拍了一些可能當作剪輯素材的鏡頭和片段備用。我不覺得你那部分有什麽誇大的成分在，這些應該沒有構成惡意引導或炒作吧？”
原斐然向前靠了靠，目光炯炯地盯著韓之遙的臉，似乎不容置喙。
韓之遙也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，坦蕩蕩地迎上他的視線。
“我和節目是捆綁為一體的，我也願意相信其中沒有任何惡意。但撇開主觀因素，我和淩律師在拍攝的時候就已經分手，這是客觀事實，但節目呈現的效果卻是往反方向帶，這難道不是按著觀眾的頭硬磕拉郎配嗎？說實話，這種誤導已經是會給我和淩律師造成困擾的程度了。”
她一口氣說完，沒給對方打斷她思路的機會。
果然，原斐然沒有立即接話。
他沈默不語地盯著韓之遙，不知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麽來，隔了一會兒才發聲。
“我認為我們基本上還是按照劇本在走的，並沒有故意去挖坑。我們節目和有的節目不一樣，並沒有要求大家一字不落地背臺詞，只是提供了某些情境。我相信，在這些情境裏，大家還是有自由發揮的空間的。”
韓之遙以腳尖抵住桌腳，用力一蹬，借助反作用力坐在椅子裏往外滑，和辦公桌拉卡了一定距離。
“那就是我主動留了炒CP的空間落人口實咯？比如，是我主動去找其他團隊搭話，是我在聚餐的時候主動坐到人家身邊，是我在加班晚歸時故意在電梯前等人。”
不說還好，越說越覺得自己像一個莫名其妙掉到坑裏的冤大頭。
工作上伏低做小就算了，怎麽上個節目還這麽窩囊呢。真想拍案而起，大吼一聲，老娘不陪你們玩兒了！
她雙臂交叉，抱在胸前，攥緊手指，提醒自己，要用對胡主任一樣的態度來面對原斐然。
人情都是假的，只有錢進了口袋，才是實打實的。
除此以外，沒什麽大不了的。等有朝一日實現了財富自由，哪裏還用得著受這些氣。
“我怎麽可能那麽想？”原斐然一字一頓，發音咬字都格外清晰。
“為什麽不可能？”韓之遙依舊保持微笑，生怕面部肌肉一放松，就會讓無處發洩的委屈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。
“你不是早就跟我說過，已經是前男友了嗎？既然你這麽說，我怎麽可能不信你？”原斐然抿了抿嘴唇，深吸了一口氣，緩緩吐出，“我以為你們不介意炒作，才故意向工作人員放出消息的。”
“我們？”韓之遙沒跟上他的腦回路，“為什麽？”
“你願意來參加節目，難道不想要更多曝光嗎？”
“沒錯，我是想要熱度，”韓之遙坦率地回答，“展現專業能力和人品的熱度，而不是茶餘飯後的八卦。我想要吸引的是潛在客戶而不是觀眾，這和你們的目標並不一樣。”
誠然她最初有過禮節性的推辭，但誰不知道這是一個自我展示的絕佳平臺呢？
別人搶都搶不到，而她是因著原斐然的牽線搭橋才被胡主任塞了這塊肥肉，又怎麽可能錯過這個送上門的好機會呢？
漸漸平覆了心情，她是來說理的，不是來抱怨的。
利益指向不一致，出現分歧，本是很正常的事情，那就去尋找一致的利益點吧。
“誤會了你的想法，我很抱歉。不過，節目才剛開始，後面會有彩蛋和驚喜的。”
韓之遙聽得出來，他的道歉是真誠的，他甚至不惜用劇透來表明態度。
她苦笑了一下，說道：“你沒必要跟我道歉，你不過是掛名的出品人，但沒義務去關註節目的角角落落。如果你被我當成出氣的靶子，反而是我得道歉了。”
“你希望我們怎麽處理？”
“不要讓無關劇情蓋過我的高光就行了。不過，我有高光嗎？”
“那就要看你之後的表現了。我說了，我們不會提供死臺詞，舞臺是屬於你們的。”
“我又不是主角。”
“無論主角還是配角，只要能出現在我們的節目裏，就說明選角導演在你們身上發現了商業價值。至於是什麽，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所有人都是選角導演選的？不是我們所自己決定嗎？”
“我們都是走的正規項目流程，省裏幾家頭部律所都參與了招投標，最後才花落天合。就算是你們報過來的人選，我們也是要一一篩選，確認最適人選。”
“我連面試都沒參加。”
“天合給我們的資料很詳細，合夥人給你們背書，還不滿意嗎？”
本以為嵐山的高層和天合的幾個合夥人私交甚好，是早就內定好的大餅，原來背後還有這麽一環，韓之遙第一次聽說。
看來，人脈固然重要，仍需要能摸到準入門檻的實力。
“是哪個選角導演這麽有眼光？”選角導演主要參與前期籌備，她不記得在現場見過。
“你見過的，就是上次介紹你們認識的王修君導演。”
“是他？！他不是拍電視劇的嗎？”
“他原本是拍綜藝起家的，這是他首次挑戰電視劇，也因為碰上他太太編劇，才開始試水。你之前錄制的幾期，他大概因為傷情沒露面，下次應該就有機會在現場碰面了。”
“……那我覺得還是不要在現場碰面比較好。”
“為什麽？你不是還在幫他處理案子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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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可以自主選擇的情況下，韓之遙並不喜歡把重要會議或討論安排在周一。但凡有任何一方的腦子還停留在周末狀態，沒有完全回來，都會影響工作效率。
盡管如此，周一的日程表永遠都不會出現大段的留白。即使本人有心規避，也難免被別人發來的邀約填滿。
她研究了一下原斐然的日程表，發現他從明天開始就要去外地出差，只有今天人在辦公室。
與其被動等待，不如主動出擊。她不想再拖到下周，只能見縫插針地討要了三十分鐘。
本來時間就有限，前面一個進他辦公室的人還拖了五分鐘才從裏面出來。
那人前腳剛邁出門，韓之遙就從一旁進了門。
原斐然正在喝咖啡，沒有多餘的嘴巴招呼她，只是坐在位置上擡眼看了她一下，她轉身輕輕關上了門。
“原總監，不好意思，臨時有點兒事想跟您談一下，沒來得及提前預約。”
原斐然放下了手裏的咖啡，一股混合著摩卡和榛果的焦香味兒飄散在空氣中。
“沒事兒，我現在還有點兒時間，你坐著說吧。”他擡了擡下巴，示意她可以坐到對面的辦公轉椅上。
韓之遙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去。
時值冬日，辦公室裏的暖氣開得很足。脫了外套，裏面的衣褲還挺單薄，因此體感並未變得遲鈍。
也不知道剛出去的大哥是什麽火爐體質，座椅還是熱乎乎的。
她甚至沒忍住低頭看了一眼，確認這不是什麽附帶自動加熱的高級座椅。
坐了兩秒鐘，還是不舒坦，她倏地一下站起來了。
“怎麽了？”原斐然一臉疑惑地望著她。
“沒怎麽，我好像腰疼，還是站著吧。”
“腰疼？”
“椅子有點兒矮。”
“你調高點兒唄。”
“不麻煩了，我講完就走，沒多會兒。”
原斐然低頭打開了旁邊的辦公桌側邊的櫥櫃門，不知在翻找什麽。
很快，他隔著寬寬的辦公桌，遞過來了一個蝴蝶形狀的坐墊，說：“給。”
韓之遙愕然，一下子就整不會了，“這是幹什麽？”
“你試試這個有沒有用。”他又往前送了送。
韓之遙姑且接過來，加在椅座上，重新坐了回去。墊子略高，坐下後腰板兒被動挺得筆直。
仿佛在接受一對一的面試，還不如站著呢。
“可以了嗎？”
“可以。”騎虎難下，也不能說不可以了。
“那你繼續吧。”
“時間有限，那我就長話短說吧。《王牌律師》那檔節目，我只是在裏面打醬油的。我不太能理解，為什麽連兩只手都數得過來的鏡頭都能剪出CP線來，這樣能為我們的節目增加什麽流量嗎？”
原斐然微微瞇了瞇眼，貌似在咀嚼她的話，“你對你那部分的劇本安排有異議？”
“不是劇本安排的問題。”韓之遙堅決地搖了搖頭，“我的劇本裏並沒有出現過任何CP線。”
“那就是對節目效果不滿意？”
“我只是覺得完全沒有必要。”
“我們的觀眾各個群體和年齡段都有，口味很雜，也很挑。有沒有必要，是由節目組根據整體判定的。”
“所以，我只是一個提線木偶工具人，並沒有發言權。”韓之遙以肯定陳述句的方式表達了
“據我所知，我們這邊的工作人員有提前和你們所裏溝通過。”
“但是我並不知情。”
“我可以理解為是你們內部溝通存在問題嗎？”
僅就這一點而言，韓之遙無可辯駁。
就算胡主任的事後單方告知連亡羊補牢都算不上，也不能避重就輕，忽視更明顯的問題。
“我們是職場真人秀，又不是戀綜。”韓之遙換了一個角度強調。
“雖然是職場綜藝，但你不會真覺得有人愛看996的打工生活吧？當然還要追加一些更有張力和沖突的元素進去。”原斐然掰著手指，隨意地數算起來，“學習、工作、親情、友情、戀愛，我們投其所好，大家各取所需，你那一部分只是其中的一支小插曲。”
“要是說那些作為主角的實習生，我還能理解，畢竟千挑萬選才上岸。可是，連我這種綠葉也有貢獻話題的義務？”
“我聽我們現場的工作人員說，你們是真情侶，就多拍了一些可能當作剪輯素材的鏡頭和片段備用。我不覺得你那部分有什麽誇大的成分在，這些應該沒有構成惡意引導或炒作吧？”
原斐然向前靠了靠，目光炯炯地盯著韓之遙的臉，似乎不容置喙。
韓之遙也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，坦蕩蕩地迎上他的視線。
“我和節目是捆綁為一體的，我也願意相信其中沒有任何惡意。但撇開主觀因素，我和淩律師在拍攝的時候就已經分手，這是客觀事實，但節目呈現的效果卻是往反方向帶，這難道不是按著觀眾的頭硬磕拉郎配嗎？說實話，這種誤導已經是會給我和淩律師造成困擾的程度了。”
她一口氣說完，沒給對方打斷她思路的機會。
果然，原斐然沒有立即接話。
他沈默不語地盯著韓之遙，不知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麽來，隔了一會兒才發聲。
“我認為我們基本上還是按照劇本在走的，並沒有故意去挖坑。我們節目和有的節目不一樣，並沒有要求大家一字不落地背臺詞，只是提供了某些情境。我相信，在這些情境裏，大家還是有自由發揮的空間的。”
韓之遙以腳尖抵住桌腳，用力一蹬，借助反作用力坐在椅子裏往外滑，和辦公桌拉卡了一定距離。
“那就是我主動留了炒CP的空間落人口實咯？比如，是我主動去找其他團隊搭話，是我在聚餐的時候主動坐到人家身邊，是我在加班晚歸時故意在電梯前等人。”
不說還好，越說越覺得自己像一個莫名其妙掉到坑裏的冤大頭。
工作上伏低做小就算了，怎麽上個節目還這麽窩囊呢。真想拍案而起，大吼一聲，老娘不陪你們玩兒了！
她雙臂交叉，抱在胸前，攥緊手指，提醒自己，要用對胡主任一樣的態度來面對原斐然。
人情都是假的，只有錢進了口袋，才是實打實的。
除此以外，沒什麽大不了的。等有朝一日實現了財富自由，哪裏還用得著受這些氣。
“我怎麽可能那麽想？”原斐然一字一頓，發音咬字都格外清晰。
“為什麽不可能？”韓之遙依舊保持微笑，生怕面部肌肉一放松，就會讓無處發洩的委屈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。
“你不是早就跟我說過，已經是前男友了嗎？既然你這麽說，我怎麽可能不信你？”原斐然抿了抿嘴唇，深吸了一口氣，緩緩吐出，“我以為你們不介意炒作，才故意向工作人員放出消息的。”
“我們？”韓之遙沒跟上他的腦回路，“為什麽？”
“你願意來參加節目，難道不想要更多曝光嗎？”
“沒錯，我是想要熱度，”韓之遙坦率地回答，“展現專業能力和人品的熱度，而不是茶餘飯後的八卦。我想要吸引的是潛在客戶而不是觀眾，這和你們的目標並不一樣。”
誠然她最初有過禮節性的推辭，但誰不知道這是一個自我展示的絕佳平臺呢？
別人搶都搶不到，而她是因著原斐然的牽線搭橋才被胡主任塞了這塊肥肉，又怎麽可能錯過這個送上門的好機會呢？
漸漸平覆了心情，她是來說理的，不是來抱怨的。
利益指向不一致，出現分歧，本是很正常的事情，那就去尋找一致的利益點吧。
“誤會了你的想法，我很抱歉。不過，節目才剛開始，後面會有彩蛋和驚喜的。”
韓之遙聽得出來，他的道歉是真誠的，他甚至不惜用劇透來表明態度。
她苦笑了一下，說道：“你沒必要跟我道歉，你不過是掛名的出品人，但沒義務去關註節目的角角落落。如果你被我當成出氣的靶子，反而是我得道歉了。”
“你希望我們怎麽處理？”
“不要讓無關劇情蓋過我的高光就行了。不過，我有高光嗎？”
“那就要看你之後的表現了。我說了，我們不會提供死臺詞，舞臺是屬於你們的。”
“我又不是主角。”
“無論主角還是配角，只要能出現在我們的節目裏，就說明選角導演在你們身上發現了商業價值。至於是什麽，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所有人都是選角導演選的？不是我們所自己決定嗎？”
“我們都是走的正規項目流程，省裏幾家頭部律所都參與了招投標，最後才花落天合。就算是你們報過來的人選，我們也是要一一篩選，確認最適人選。”
“我連面試都沒參加。”
“天合給我們的資料很詳細，合夥人給你們背書，還不滿意嗎？”
本以為嵐山的高層和天合的幾個合夥人私交甚好，是早就內定好的大餅，原來背後還有這麽一環，韓之遙第一次聽說。
看來，人脈固然重要，仍需要能摸到準入門檻的實力。
“是哪個選角導演這麽有眼光？”選角導演主要參與前期籌備，她不記得在現場見過。
“你見過的，就是上次介紹你們認識的王修君導演。”
“是他？！他不是拍電視劇的嗎？”
“他原本是拍綜藝起家的，這是他首次挑戰電視劇，也因為碰上他太太編劇，才開始試水。你之前錄制的幾期，他大概因為傷情沒露面，下次應該就有機會在現場碰面了。”
“……那我覺得還是不要在現場碰面比較好。”
“為什麽？你不是還在幫他處理案子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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